分類:上師文選

種鬥的因,得鬥的後果。

文/蓮曉上師

萬千的群眾看山看水,自然會有萬千種不同的角度。彼此可以互相提醒、補充、勉勵…

本宇宙的狀態,靜即是動也。常人的身體會「靜極(睡夠吃足等)生動」。

動者(時),可以游泳、爬山、去打藍球、足球、吹拉彈唱、舞蹈繪畫等等,實在不必遇上矛與盾時,就互相攻擊,乃至打鬥、甚至發動戰爭什麼的。嘴巴上也是。

學佛的行者,無論怎樣的動,都應當盡力降伏、轉化貪瞋癡為清淨,自然就無有水火不相容的衝突,甚至慘烈。

若有,要及時自我修理。這才能在覺悟的路上,步步為營,正確推進。

世上各人,都有各自認定的「美好想法」,時常以「美好想法」為名,強加於人。

善意的嚴格管理,也須善巧、合理、恰當。

如果是屬於過分、太過分了的,就會變成不同程度的傷害。

什麼是過分、太過?具體去看時,無一不需要正見與智慧。

沒有正見與智慧,對於什麼是過分、太過,也會把握不準,為愚所害。

如果能自知以上能力不夠時,就須有善根、善緣,或放下身段,請示師父、善知識、專家等等。

世上不少見,甲與乙因為執著於不同的「美好想法」,竟然可以互相撕殺。

就算是同一信仰體系之內,也常見有互毆現象。到底誰聽誰的?都固執得很呢。

佛法講「忍辱」、「轉化」、 「放下」。

人間的某些法門,講的是「針鋒相對」,講「決鬥」。

被譽為「俄羅斯詩歌的太陽」詩人普希金,熱血衝動、解決問題就是喜歡「你死我活」的方式。

另外,他心理上也有熱衷於以決鬥來證明自己是「出了名」的情況。

因為,在沙俄時期,決鬥是俄羅斯上流社會男人之間解決爭端的「最高禮節」,只有身分相當的沙俄貴族,才有資格舉行決鬥。

普希金一生所經歷的決鬥,大約有30次。

普希金的「第一次」,是在17歲時。在一次舞會上,為爭奪少女羅沙科娃,不惜向自己的親叔叔漢尼拔發起決鬥。

後來,在家族的干預下,最終不了了之。

1819年,普希金寫了一首詩嘲諷自己的朋友基西爾貝。

被激怒的對方當即脫下手套,扔向他,發起決鬥。

基西爾貝率先開槍,但並沒有擊中。而輪到普希金開槍時,他卻扔掉手槍,想擁抱對方。

但是,對方仍然憤怒地拒絕了。

這裡可見,憤怒是可以多麼令人不智,瞬間即能抵達平時十分難達的「不怕死」的地頭。

(可惜,不是因「無我」而不怕死,而是因憤怒而達

於癡空的境界。)

貪瞋癡,都是可以令人不顧後果的。

其時,基西爾貝向普希金怒吼:開槍吧,懦夫。

幸好,最終普希金還是說服了對方,兩人重歸於好。

1822年,在一次舞會上,因為對於放不同的樂曲,普希金與中校軍官斯塔諾夫發生爭執,相持不下。

於是便相約決鬥。軍官首先開槍,但沒有射中。

而普希金則讓子彈從軍官身旁飛過,決鬥也就此結束。

1827年,普希金租住在一個貴族家裡,因為瑣事與女主人發生爭執,憤怒難當的他向女主人的丈夫發起了決鬥挑戰。

最後,彼此都沒有射中。

普希金最後的一次決鬥,決鬥對象是法國的沒落貴族子弟丹特斯。

這位軍官搭上他貌美如花的妻子娜塔莉雅。毫無顧忌地和娜塔莉雅約會,弄得整個俄國上流社會人盡皆知。

娜塔莉雅是曾有包括沙皇尼古拉一世在內諸多貴族追求者的。

她與普希金在婚後的生活,後來並不幸福。她對於文學毫無興趣,只喜追求奢華的生活和享受,讓普希金很快債臺高築。

1837年1月27日下午4時,普希金在一家甜品店,喝完人生最後一杯咖啡後,在決鬥見證人丹紮斯的陪同下,乘坐雪橇,來到決鬥場地小黑河畔。

其時,天空烏雲密布,寒風凜凜,似乎也相應著雙方積怨頗深的內心情景。

獲得率先開槍權的丹特斯擊中了普希金的腹部。倒地的普希金開槍擊中了對方的臂膀。

見證人丹紮斯馬上將普希金拉回聖彼德堡的家中。

他已失血過多。當時的醫療技術並不發達。醫生們決定保守治療,不實施手術,僅用冰塊止血和綁帶包紮。這讓普希金疼痛難忍。

28日淩晨,普希金腹部腫脹,脈搏微弱。他讓人將妻子和五個孩子叫到床前告別。

其後,他的精神一度「好轉」(可能屬於「迴光返照」現象),但終因傷情再度惡化,在吐出一句「生命結束了」後,停止了呼吸。年僅38歲。

「一言不合就決鬥」,上得山多終於遇虎,喪命的機率自然大增罷。

種下攻擊性的因,得被攻擊性的果。

真正靜心的人,觀古今中外無數案例,無一不能洞察出這個潛在的客觀規律。

當能入於更深定境時,這一規律必能更體察入微:

確實極為精準平衡,毫髮不差。

普希金自己曾寫道:

假如生活欺騙了你,不要悲傷不要心急。憂鬱的日子裡須要鎮靜。相信吧,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。……一切都是瞬息,一切都將會過去,而那過去了的,就會成為親切的回憶。(「假如生活欺騙了你」)

然而,「鎮靜」在哪兒呢?「都將會過去」,這確實是的;但「親切的回憶」又在哪兒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