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蓮曉上師─【感知生命】
重新領悟
古代的文學批評家金聖歎曾經歎曰:
「此真不得不致憾於天地也,何其甚不仁也。既已生我,便應永在。脫不能爾,便應勿生。如之何本無有我,我又未嘗哀哀然丐之曰:爾必生我,而無端而忽然生我。無端而忽然生者又正是我。無端而忽然生一正是之我,又不容之少住,無端而忽然生之,又不容少住者,又最能聞聲感心,多有悲涼。嗟乎、嗟乎!」(金聖歎《貫華堂第六才子西廂記·聖歎外書序》)
這怎麼竟然跟我少年時的感歎發生了雷同?
當然,他歎在先,我歎在後,我是水洗不清的抄襲嫌疑了。倘若被告上法庭,我仍會垂頭爭辯:「我先前並沒有偷看他的呀!」
有過無數的黃昏,確曾是,我那天真的心隨著日斜西沉。沒有金黃霞色中的綠林清香,只有靈魂血液的淚泣天問:
爸爸媽媽為什麼要生我?為什麼不經我同意,就把我弄來這個時常令人失望的世界!
畫中起樓只是夢,心頭栽花到頭空。
「僅此一生」,無非「竹籃打水」。何必要來?倒不如不來!免得一場無意義的血淚辛苦!
金聖歎確是歎對了:
當初沒有我時,也不是誰苦苦哀求要來!
既然生下我,就應該讓我永生才對。卻又不能,理應不要把我生下來。
無端端把我生下來,又不能久住。更不幸這個我,偏偏又不是個無痛覺感受的死物,而是最能見聞聲色而受感染動心的一顆嫩肉團!卻要不得不領受那:
「人情太險惡,悲歡非自控;光陰如猛箭,花落隨水空」!
這真是何等的悲哀呵!
世間的「我」的產生,恍惚是虛無的、荒謬的。
因為「我」的出生,太偶然了,如同雀屎,偶然撒到一朵花的頭上來。而「我」僅存一會(數十年),無端端承受一場勞碌奔波、悲歡離合,就被掐熄滅掉。這不是很無聊嗎?不是被紅塵耍弄的玩物嗎?
人生,似乎是兩段「黑暗」中間的一段「光明」。從一個陌生的「黑洞」被迫爬出來,一晃眼,又被迫回到「黑洞」去。
又如在黑幕上劃根火柴,就那麼眨眼間閃忽一下!
又如「白駒過隙」!
又如早上弄一張報紙,喜怒哀樂地沉醉一番,傍晚便扔下爐火,灰飛煙滅了!
根本談不上什麼「享受人生」!
未生不知什麼是生,未死不知什麼是死。
有說,死的可怕不在於死時的痛苦或死後變成被蟲咬的屍骸,而在於:
人一死便喪失了作為「我思主體」的資格。本來,「我」生之時,「我」便是「我思主體」,「我」是體驗、感悟、反思的主體。儘管「我」出生之前,這個世界上沒有「我」,沒有「我思主體」,但是,當「我」降生到這個世界上時,便註定在度過嬰兒期之後,「我」別無選擇地要成為「我思主體」。……所以金聖歎說「我」又最能聞聲感心,多有悲涼,由作為「我思主體」的「我」去感悟「我思主體性」的喪失,則令人僅有「磋乎、磋乎」之歎。(陳維昭《輪迴與歸真》)
如今,我們能客觀地認識到死後意識(我思主體)的續存,便是以智慧照亮了人生另一段路程的黑暗,那種對未來陌生歲月的無明。
很多無奈與恐懼都將如陸續逃匿的狼影,在憂傷思惑中如釋負重。又可在別人的墳前、自己未來的墓前,哧哧的偷笑一番:
我知我死後還有我!
因此而重新領悟生存的意義。眼前,怎的就一下子開闊了許多許多!
靈魂的再思考
斯賓諾莎說過:
「任何人必曾有過這樣的感覺:我們本身中必有某種絕對不滅、不能破滅、不會衰老、不會與時具逝、永遠執一不變的東西。但那到底是什麼呢?」
現在,真相大大的白了:
萬有的靈魂是不滅的;真空妙有的宇宙大意識(本性)是不滅的。
這是世界上最誠實的通靈者、智者、開悟者揭示的宇宙秘中秘的真相,並且有無數其他人確鑿的見證與感應所證明的!
這樣萬分珍貴的披露,讓識貨的人碰見,便是無價。
但此前,我們不少人就像賀拉司的詩所說的一樣害怕與擔心:
我們都被趕到同一的終點。
遲或早,我們的籤從搖動的筒跳出來,於是那無情的死船便把我們度到永久的冥間。
我們不知道勞碌而終歸徒勞的人生是為什麼?
許多人連生命的真面目還未曉得找尋,就嗚呼哀哉、關眼閉嘴去矣,這是迷信「科學」或無明無知的過錯與悲哀。
如今,我徘徊在清月之下,照看老井「鬼影」,不禁反覆玩味:
人是不會真死的。死的只是他(她)的「外套」罷了!
這確是一種偉大的震撼。
眾生正在塵間掙扎於生死苦樂,忽而地平線上滾來一聲醒腦巨響,才驚覺原來「自我」只是落陷於黃樑夢之盧生、南柯夢之太守罷了!
別君千山恨不再,
人間離合誰可解?
原是暫且隔陰陽,
魂轉夢續難了結。
二十多年前,我還是一個胖胖的小傢伙,「走動」在郊外石牌的幼稚園裡。
晚上,小朋友們搬出綠色的小凳,在並不老的老師帶領下,圍坐一起,乘涼玩樂。
夜幕底下的幼稚園,只見矮山很深、圍牆過高,樓房太沉、燈火軟弱。人如在夢間,被無明的黑暗擠迫著。
樹木、花菜、小動物等,都被什麼因緣粘附在這沉澱物般的世界似的。
幸而,月亮間或還會露出臉蛋,像一碗玄深的清水,將園中的花花草草點染出一片晶白潤澤。
那月碗中,有幽妙淺淡的暗影圖案:一個老頭坐在古樹下獨思。
其時,在它的下面,我也學著獨思。
我想念一個星期才能見上一面的爸媽,咀嚼著眼前不是滋味的孤寂滋味,朦朦朧朧地感受著一種漫無目的的生命存在。
悶寂的空間,潛移著緩慢的時光。
小朋友們天真爛漫地唱:
「找啦找啦找,找到一個好朋友,敬個禮,握握手,大家一起跳舞。再見!……」
大家都開了心花似的,拍著小手掌繞著圈圈,蹦跳著歌唱。
誰的短褲因橡皮筋沒了彈性,欲掉欲掉的,惹得周圍一陣哄笑。
有一會,眼前這些彷彿全與我無關,內心只是很淡色、很玄惑。莫非月亮上有個老頭兒,地下幼稚園也有個「小老頭兒」?
我好像很難把面前的生活,咀嚼出個什麼無憂無慮來。
雖說偶然可在爬山、捉草蜢中,捉得一點興高采烈,但小屁股一轉,太陽下山了,快樂就從光影間悄然溜掉。
那時,還未懂得思考這個中的隱秘,只是略略感受到一種索然無味和悵然,以及內心某種神秘而朦朧的嚮往。
眼前的寂聊,確如一隻吃力的蝸牛,爬得粘粘濕濕,拖拖拉拉。
一星期才回家一次,是我最短暫而又最幸福的快樂,它似乎毫不含糊地反襯出「現在」「此刻」的沉悶。
我想我快快去上學讀書就好了,可以自由走動,可以每天回家;但讀書的時候,可能又想出去做工;到了做工的時候,可能想退休更好;到了退休的時候,可能想,還是回來幼稚園罷!……
不知不覺,我已在潛意識的聯想中,輪迴了一趟。
呵!呵!是誰是誰?把我丟在這難以滿足知解的世界呀?!
我當年的這些遐想,似乎不該是一個六歲小朋友所應產生的,這或許就是我「哲學」的早熟。
我常說,我活得苦,其實不是生活窮困的苦,不是家庭支離破碎的苦,不是人生大險逢凶的苦,而是:
心靈探索的過分滄桑。
這是精神的不解與徬徨,如雲的無依,如雨的無根,苦撐著羸弱的小艇在茫茫大海中,還沒找到歸宿的故鄉和目標。活著不知為了什麼?
這是我懂得找尋宇宙人生真理崎嶇之途的苦。
如今,我總算明白,總算找到宇宙生命的部分玄機所在。
確確實實的:
「依科學哲學證明,東西方靈學家都有共同的看法,靈魂是不死的。」
但是,靈魂既然不滅,死亡的只是短暫的肉身,那麼,接下來的問題是:
靈魂於肉體的誕生前在幹什麼?未來捨棄軀殼之後又將去幹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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